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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世界大戰-從遠處觀戰

分類:中亞的宣教和變革
發佈於:2011-05-15, 週日

第一次世界大戰開戰很久以來,中國都置身於外。在美國施壓之後,北京才於1917年8月向德國和奧地利宣戰。而實際上中國並沒有往前線派兵。它的貢獻主要是在聯合戰區尤其是在法國和俄羅斯投入勞工。在巴黎和會上,中國因其貢獻得到的報酬是義和團所造損害為期五年的延期賠款。那個時候中國分裂成了兩個政權:一個是統治中國北方的北京政府,另一個是控制中國南方的廣州政府。廣州政府的領導人是結束逃亡現在歸國的孫中山。這兩個政府都在巴黎和會上出席。69

在東土耳其斯坦,第一次世界大戰對政治幾乎沒有產生任何影響。而遠在瑞典的董事局卻很擔心。1914年10月,舍霍爾姆給拉奎特寫信說,「東土耳其斯坦未來會怎樣很難預測,尤其是穆斯林宣稱要聖戰。」70幾個月後,他對托奎斯特說,這個宣教工場處在了風險區,因為現在俄羅斯和土耳其的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。71

在這片工場上也感覺到某些動盪和不安。1915年帕姆伯格從漢城寄往董事局的信中寫道學校被關閉,參加禮拜服事的人少了,總體上差會面臨很大的壓力。然而醫療保健工作繼續在進行。他說戰爭給了穆斯林鄙視基督徒的又一個理由。「你們宗教的人怎麼會這麼盲目地彼此仇恨呢?」同時,土耳其在戰事中的能力完全被民眾誇大了,是眾望所歸;只要蘇丹參戰,他一拳就可以把敵軍消滅。72 1916年12月,帕姆伯格給董事局又寫了一封信說明這個工場的情況。他說戰爭開始打響的時候,民眾認為全能的蘇丹很快就會征服整個世界。「現在他們不得不痛苦地信服他們並不是世界的主宰。」73 1917年秋,艾伯特寫了同樣的事情。他說,戰爭一清二楚地向許多人表明,伊斯蘭世界一定不是世界的中心。74

戰爭期間,與外界的聯繫幾乎完全中斷。信件和貨運如果能完整到達的話,得花上幾年的時間。比如有一次貨船被扣留在俄羅斯,兩年後才到達喀什葛爾。75拉奎特寫給董事局的一封信花了三年半時間才到達斯德哥爾摩。76

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,想要走進或走出宣教工場變成不可能的事了。途徑俄羅斯的道路被封閉。戰爭期間唯一一位設法穿越了俄羅斯到達工場的傳教士就是漢娜‧安德森(1929年嫁給了拉奎特)。她說,「俄羅斯人很友善,很樂於助人。」77戰爭結束後,新的傳教士陸續到達。Vendla Schonning(後來嫁給了大衛‧吉斯塔夫森)、奧斯卡‧赫曼森和卡爾‧泊森在1920年抵達。第二年Elin Jarner、Judith Svensson(後來約翰‧安德森夫人)和喬治‧羅伯茲也到達工場。西格麗德‧拉爾森(後來嫁給了英國醫生Selvey)和約翰‧安德森於1923年來到工場。78

戰時也不可能有休假。1918年夏托奎斯特從喀什葛爾寫信說,有相當多準備回國的傳教士滯留在那裡,等待機會回去。79

戰爭把差會陷入了經濟危機。境況變得越來越惡化。1916年,帕姆伯格抱怨說本國貨幣相對於俄羅斯盧布貶值了三分之二。80第二年,通貨膨脹繼續使貨幣貶值,嚴重到現在只有正常價值的十二分之一了。81同一年,托奎斯特寫信訴說了這次危機。傳教士每季的薪水的確是按時發放了,但途經俄羅斯來的錢價值變得很少了。「如果錢不能用別的渠道寄來,例如經由中國內地會,那我擔心我們很快被迫要停止一切活動,而且要求助於中國的瑞典當局解決我們自己的生計問題。」82這次生死關頭的訴求之後,錢終於經由中國寄來,經濟壓力才有了些緩解。

1920年代,在瑞典總部的行道會遭遇了艱難經濟危機。大家都寄希望於1928年的50周年紀念來解決這次危機。然而周年大慶的募款並沒有所希望的這麼多少錢,經濟問題持續存在。

東土耳其斯坦宣教工場的政治環境相對來說沒有受到戰爭的觸及,雖然它被壓擠在中國、俄羅斯、印度組成的協約國一方和另一方德國主導的阿富汗之間。而傳教士的中立性遭到質疑。艾瑞克‧萊曼評論說瑞典人在戰爭期間是強烈的親德派。他的言論是基於英國駐喀什葛爾總領事的報告。萊曼說,戰後傳教士們很快就改變了他們的立場,全心全意地跟英國人站到了一起。83傳教士們有親德的態度並沒有甚麼令人驚訝的地方。當時被認為對差會的最大威脅正是俄羅斯人。另外,在瑞典的民眾很大程度上也是親德的。84

傳教士們僅僅避免了一次棘手的情況,是由來到東土耳其斯坦的一位德國事務官引起的。他的名字叫奧托‧馮‧亨梯希(Otto von Hentig),受德國政府之命他前往了阿富汗,顯然是遊說這個國家跟德國結盟參戰。在返程之旅上,他選擇途經中國,目的地為東土耳其斯坦。1916年夏,他呆在葉爾羌,與該地的阿富汗人一起陰謀鬧事。謠言四起,盛傳他甚至在喀什葛爾籌建德國領事館。人們也普遍猜想他的手提箱裡裝滿了炸彈。人們還認為只要給柏林打個電報,他就可以調遣幾百名騎兵從山上奔湧而下。85

後來當亨梯希來到喀什葛爾的時候,被中國當局逮捕了。在等待受審期間,他被允許有一定的活動自由。於是他來到瑞典宣教站尋求庇護。他已經跟被認為是親德派的托奎斯特談判過。86軍政府首長抓住了他,要審判他。這位首長跟俄羅斯是一派的,打算判處亨梯希死刑。不過,亨梯希自己說,「命運派來了這位傳教士和他的妻子。在這麼一位講話有分量不得不聽從的頗具影響力的人面前,整個的死刑計畫不得不流產。」87 Hannes Skold在《Goteborgs Handels – och Sjofartstidning》上寫起亨梯希一事,他推想作為營救天使而來的人正是拉奎特。88亨梯希自己卻說是托奎斯特。89亨梯希現在被釋放,允許繼續前往中國內陸之旅。鑒於傳教士們給予亨梯希的幫助,德國政府後來在葉爾羌授予奈斯透姆一枚鐵十字勳章,以表謝意。90非常有可能托奎斯特也領到了這樣的勳章。

英國駐喀什葛爾總領事麥卡尼(Macartney)認為他也可以察覺其他傳教士親德的傾向。亨梯希後來住在北京的時候,他寫信給葉爾羌的傳教士,並借由他們把信息透露給那裡的阿富汗人,從那裡再進一步傳遞到阿富汗。麥卡尼在烏魯木齊發現了這些信件,傳教士因此受到責難。他特別懷疑亞列(Arell)涉嫌向阿富汗人密送資料。91

69 Carrinton-Goodrich-Mogard,1968,236頁。Henrikson,1967,313頁ff。1922年,日本將前德國的佔領地歸還了中國。

70 SjoholmRaquette,19141016日。
71 SjoholmTornquist,191517日。土耳其名義上在1915年秋加入戰爭。1917年10月份,土耳其和俄羅斯之間打了一仗。土耳其不得不割讓大片土地給俄羅斯,並簽訂和平條約。

72 Palmberg 致董事局,1915110日。
73 同上,19161223日。

74 Ahlbert致董事局,1917917日。
75 LundahlAhlbert,1918911日。
76 LundahlRaquette,1920 227日。
77 Hanna Raquette訪談
78 Palmaer,1938,172頁
79 Tornquist 致 Lundahl,1918 年7月1日。
80 Palmberg 致董事局,1916611日。
81 Ahlbert 致董事局,1917917日。
82 Tornquist致董事局,1917 910日。

83 Nyman,1977,54頁
84 與Jarring的談話,1977年2月。
85 Mihi,1919,155頁
86 Skrine-Nightingale,1973,248 頁ff
87 Hentig,1918,176頁
88 The Goteborgs Handels-och Sjofartstidning,1923年7月16日。

89 Hentig,1962,179頁,Mihi。1919,158 頁
90 Nystrom致Palmaer,1931年2月
91 Skrine-Nightingale,1973,259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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